乔吹吹吹吹吹

醒时三生荣枯,醉里一梦江湖。

六月凉(一发完)

cp: 风云组合

美好属于他们

ooc属于我


20120805—20180805六年啦~~每次看国旗抱都会很感动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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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付,我想家了。”天气变得愈发炎热,蔡云艰难地扒拉碗里的饭菜,最后把筷子放在碗边,伸过手去,付海风便把手边的水杯递给他。蝉鸣声隔着厚厚的窗户依然听得分明,混着室内空调的呼呼声,让人不自觉地讨厌起夏天来。虽说心静自然凉,可蔡云眼下的事情如此繁多,实在是没法安安静静地待着。付海风盯着他看了几秒,眼睛圆瞪着,用力嚼了嚼嘴里的饭,似有所悟地点点头,一句话也没说。这么些年,蔡云似乎也习惯了付海风的这种反应。

 

 

蔡云还是没忍住拿起一支筷子,“忙——归——忙——勿——忘——六——月——黄”一字一顿伴着清脆的敲碗声念着,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付海风的心尖上。于付海风而言,蔡云的声音总是好听的,尤其是他同蔡父蔡母讲苏州话的时候,那感觉像是喝着带有桂花香的糖粥,付海风一直是个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的人,却意外地不排斥来自苏州菜系的味觉欢愉。

 

 

但是苏州菜系也不只有甜而已。

 

 

“勿忘六月黄——”付海风也在心里默念。

 

 

大暑这天热得像是整个大地都在太上老君三昧真火的炉子上烤,路边的风带着燥热穿梭在人群里,温度混进人的汗水流淌下来,球馆里的冷气夹杂着球鞋擦地声刺激着球场里每个人的身体,热意慢慢酝酿,终究还是打败了顽强的空调。付海风望着太阳渐渐落下去,只有这样才能熬过等待蔡云下班的闲散时间,炎热夏天时的夕阳总是格外好看,一点点光便可以把整个天空渲染得浓墨重彩,路边的树叶都在闪耀金色的光,却并不晃眼。他忽然就想起在温布利球场外的那个夕阳,喧闹的人群充斥在记忆中,却逐渐变得安静。付海风想得有些出神,竟然丝毫没有注意蔡云已经走出来了,直到车门打开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。

 

 

“想什么呢,这么专注。”蔡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漫不经心问道。“阿蔡,我们回一趟苏州吧。”蔡云以为自己太累以至于出现了幻听,不可置信地望着付海风,“我已经买好了回苏州的高铁票了,离发车还有两个半小时,行李我已经收拾好了。”付海风目光灼灼地望着蔡云。付海风这个人啊,总是这样,做的从来都比说的多,自己以前也抱怨过他的沉静寡言,却又理所应当地接受他的照顾。“你呀你……”蔡云便望着付海风笑——嗯,回家吧,苏州河也该从梦中流淌到现实。

 

 

相比归心似箭的期盼,赶路总是显得异常辛苦。起初蔡云还饶有兴趣给付海风讲苏州的夏天,蔡云记忆中家乡似乎并不炎热,满是花香和水的味道,苏州河水蜿蜒到每个小镇,小河两岸上来往人群中不乏有卖花的阿婆,提着小篮子在路上吆喝“倷倍要买雪雪白花哟”,沁人心脾的芬芳氤氲在整个小镇里,浮在水上桥下,不少从远处归来的船只,船上满载着阳澄湖的大闸蟹,船到岸边就有小孩欢呼雀跃“好多蟹啊!”大闸蟹们耀武耀威地挥舞着最后的尊严,也不能逃离被做成菜肴的命运。

 

 

“农历六月——该是六月黄的季节咯,”故乡的样子在蔡云脑海里越发的清晰,“喂,木头,借我靠一下。”蔡云终究抵不住倦意,枕着付海风的肩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,梦里全是绿皮火车隆隆隆驶回江南的声音,说来也奇怪,明明是夏天,却做起冬天的梦来,年少不惧岁月长的时光里,顶着凛冽的寒风来到异乡,在车站等候总是格外寒冷,搓着手哈着白气眼巴巴地望着列车来时的方向。直到有一天,有个少年紧紧扣住他的手指,一直走啊走,从寒冬到酷夏,每次在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伸手拉着他,没来由地望着他笑。再后来呀,少年长大了,不再满足只是扣着他的手了,无论胜利或者失意,都将他拥入怀中,力气大得仿佛是要将他融入身体里。蔡云时常觉得庆幸,如果十几年前他不曾有心疾会不会一直都是单打、如果那时候没有再回到国家队会怎样、如果那次集训他俩未曾心有灵犀地写上对方的名字会怎么样……或许也不会怎样,日子永远那样有序无序地过着,春来草绿、秋去叶黄。可是又哪来那么多“如果”呢。

 

 

蔡云浅眠的习惯比以前好了很多,付海风再也不必担心他半夜一个人偷偷溜到洗手间里看书。车厢里很安静,付海风偷偷地瞥蔡云的脸庞,似乎看出些隐隐约约的笑意,想必是做了什么美梦吧,付海风虽有好奇却并不打算去探究,此刻唯剩心安。

 

 

所有的爱都是冒险,一路风尘仆仆、山高水远,所幸有沧海一轻舟。

 

 

“姆妈——我们回来了——”蔡云还没进门便远远地喊。“羊羊回来啦”蔡母也远远地回应。蔡云属羊,家人从小便唤他“羊羊”,只不过付海风每次听到有人这么唤他便忍不住地偷笑,蔡云一记眼刀飞过去,“付海风!不许笑!”付海风若无其事地搬弄行李,进门就乖巧地问好。付海风这小子仗着自己那双纯良无害的大眼睛坑蒙拐骗了多少人,估计姆妈又少不了对这小子的一顿夸,蔡云暗暗扶额。

 

 

付海风放下行李和礼物,就到厨房给蔡母打下手。蔡云也到厨房里凑热闹“姆妈,阿付给你买的茶和蜂蜜都放在客厅桌子上了啊——哇,好香啊——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,妈,我真的可想念你了。”蟹黄的味道在整个厨房里游荡,刺激着人的嗅觉和味蕾。

 

 

“多大的仔了还撒娇,也不怕人海风看了笑话。”毕竟是母子,说话的腔调又何止相似。

 

 

“阿付又不是外人,”蔡云去咬手中的苹果,“谁让姆妈每次都夸他,到底我是你儿子还是他是你儿子啊~”

 

 

“要是能得这么好的儿子,那我可高兴了。”蔡母笑盈盈说道。这话对付海风很是受用,“阿姨您过奖了”语言上的谦虚并不能掩盖他此刻的得意,付海风对蔡云挑了挑眉,抿着嘴巴笑出了灿烂的大酒窝子,蔡云只能撇撇嘴。

 

 

家乡的味道总是难忘而又独一无二的,大闸蟹的鲜香入喉蔡云才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家乡的味道,繁琐的事情、燥热的夏天此刻都无法打扰蔡云,他盼望着这样的日子长一点、久一点,像河流一样没有尽头。

 

 

傍晚的时候,付海风和蔡云出去闲逛,沿着河岸、溜进几条小巷子里慢悠悠地走,霞光从老屋的屋角一直延伸到了天边,天的尽头竟然都染成了紫色,如画的江南城美得更让人心醉,这里的风夹带着水汽,拂过面庞留下汗涔涔的印记。

 

 

“阿蔡。”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阿姨刚刚问我,”付海风顿了顿,“可不可以也喊她姆妈,然后我答应了。”

 

“你这小子,都要跟我抢妈妈了啊?”蔡云掩饰心里的暗喜,假装生气地揶揄道。

 

“不……不是的,阿蔡,”付海风显得有些着急,“阿姨跟我说,她知道我们这么多年很辛苦,她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开心幸福,还……还嘱托我好好照顾你……”

 

 

蔡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“好了好了,逗你玩呢。阿付,其实我挺开心的。”

 

 

“真的?”付海风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,蔡云眨了眨眼睛点点头。

 

 

“阿蔡,我会好好照顾你的!”付海风说这话的表情又把蔡云逗乐了,这对天发誓的架势未免也太正经严肃了吧。蔡云在昏暗的日光中左手寻付海风的右手,轻轻握住,“好了好了,傻瓜阿付,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手被对方握得更紧,一份无声的回应。

 

 

大多数的人都是孤零零地来到这个世界上,或许会有相当长的时间都是一个人来一个人去,一切的幸福与快乐都是奢侈,都是用痛苦作为交换,就像夏日中短暂的凉爽是用更难熬的酷暑来交换。最难得的,便是所有的快乐都有个人分享,而作为交换的痛苦也有个人一起分担。每一次呼唤对方姓名都能得到回应,你张开双臂拥他入怀,他却回以更热忱的拥抱。

 

 

你在做什么呢?

 

 

我在听六月的风啊,要一起吗?

 

 

好。

 

 

夜深人静的风温柔而克制,拂过每一寸肌肤,空调温度开得很低,冷觉和热觉相互交替,所有不合时宜的声音都被隐藏在聒噪的蝉鸣声中,黑夜月色明,照耀着所有人的七情六欲。

 

 

船儿摇,月儿晃,小小的人儿入梦乡。

 

 

Fin.


谢谢看完我碎碎念文笔的朋友们~晚安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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